第28章二合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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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二合一
課間操回來, 姚楓爬到講臺上有話要說：“同學們，安靜一下。”
自稱五班之光的姚楓一向很有領導範，說起話來老神在在, 此時拍拍講臺, 大家都安靜下來。
“是這樣的，大家都知道這個禮拜六是知識競賽的半決賽吧？”姚楓道, “我們班是有兩位同學進了半決賽的，一位是李昭昭一位是覃蒔。雖然晉級的是這兩位同學，但那也都是屬於我們班的榮譽, 所以我想問問, 有沒有誰想要報名啦啦隊啊？”
“誇張了點吧。”覃蒔小聲嘀咕。
才半決賽, 還是校內的，需要啦啦隊？
臺上的姚楓繼續道：“想要做啦啦隊的，待會兒可以找我來報名了。我們到時候提前占位, 坐一塊兒，喊起來聲勢浩大，才顯得有範兒。”
覃蒔扶額。
張楚楚那邊還給她做了個燈牌, 說讓她加油加油再加油，爭取能多讓她的燈牌派上幾次用場。
姚楓從臺上走下來, 大家報名的熱情都不太高。半決賽不是決賽，不管是氣氛還是現場規模, 那肯定都沒有決賽的好。而且半決賽分了上午下午兩場，李昭昭是上午，覃蒔是下午，要是參加了啦啦隊，上午下午都得跑，聽著心也累。
幾個跟李昭昭玩得好的, 只想報上午，像張瑩瀅就只想報下午。
姚楓問說是不是分成上午啦啦隊和下午啦啦隊，其他幾個想看熱鬧的又都沒有說話，他們還沒想好到底是全部參加還是看其中的哪一場。
後來又有人在說半決賽有什麽好看的，要看我們就看決賽。
姚楓拍拍那人的桌面道：“嗨！我們班要是萬一沒人進決賽，那我還組織個屁？”
他這麽說，李昭昭就不高興了：“還沒比呢，就說我們進不了決賽？”
別看姚楓一臉精明，有時候說的那話真的是不過腦子。
姚楓抓抓頭：“也不是這個意思，凡事不都有一萬和萬一。”
李昭昭拍拍桌面：“實在不信我，那也要相信覃蒔。畢竟是搶答小能手，對不對？”李昭昭笑瞇瞇沖覃蒔眨眨眼，語氣卻不太好，帶著些譏諷的意思。
這次期中考，身為學習代表的李昭昭卻考得不太好。
也不能說不好，主要是覃蒔進步了，擠進前五就把她給擠出去了。
雖然總分沒差個一兩分，但名次看起來不好看，算是退步。再加上覃蒔過去的成績又不怎麽樣，李昭昭被她趕超，心裏一直不得勁。後來聽說知識競賽班裏碩果僅存的也就他們兩個，李昭昭的心裏頭就更不是滋味了。
覃蒔也能晉級？她就不信覃蒔一通百通，短期之內真能做到什麽都好。
結果一打聽，還真是。覃蒔特麽不是靠一身硬本事贏的比賽，她根本就是因為太能搶答題權才贏的比賽！
一點也不真才實學！
李昭昭心裏不得勁，瘋狂向學生會提意見，要求修改賽制。
可能也是考慮到覃蒔那次比賽的搶答能力太MAX，所以半決賽的規則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，從搶答成功後答題錯誤不扣分，修改成了答題錯誤扣1分。
等於是給搶答成功後，不能正確答題的人一點小小的懲罰。
但其實仔細想想就能知道，搶答賽制，不管一組比賽之中有多少道題，只要有個像覃蒔那樣永不落空的搶答能力，除非雙倍扣分，否則絕不可能拼得過她。
所以，比賽規則改完了，李昭昭還是不得勁。
為什麽就不能雙倍扣分？？？三倍四倍都成啊！
敢亂搶的人，就得給個嚴厲的教訓！
李昭昭說的這麽陰陽怪氣，張瑩瀅聽著不爽立馬跳出來說話：“別把話說得這麽酸。搶答賽搶答賽，搶得到本來就是本事。那要不然辦個搶答賽幹什麽？直接車輪戰就好了。別整天怪天怪地怪別人行不行？”
“你……”李昭昭被張瑩瀅懟得臉色青白，手下那張草稿紙被緩緩捏緊在手心。她剛張嘴想要回懟，卻被姚楓打斷了。
“所以到底要不要報名？誰要報名？要不就這樣，想報上午的報上午，想報下午的報下午，都分開報。張瑩瀅，你報不報？”
張瑩瀅昂起頭：“報，當然報，我還多要一個位置。不是我們班的，但很願意來幫我們做啦啦隊。”她說的這人是張楚楚。張楚楚早就把燈牌都給覃蒔做好了，誇張得不得了。原本是準備兩個散粉去助威的，但現在五班要搞啦啦隊，張瑩瀅就一定要把她喊來坐一起。
想想半決賽稀稀拉拉的會場裏，張楚楚扯出塊繽紛閃眼的燈牌，她們這群人一定是全會場裏最酷炫最閃亮的崽。
姚楓做事很有規劃，拿了本筆記本開始登記：“行，都下午是不是？”最近張瑩瀅和覃蒔走得很近，剛剛又還懟過李昭昭，姚楓用腳指頭想都知道，張瑩瀅肯定不可能去給李昭昭加油。
張瑩瀅點點頭，轉頭時看見百無聊賴用筆尖戳雪白草稿紙的陸哲。心念一動，張瑩瀅語氣幾轉，氣短半截用柔且弱的聲音問陸哲：“你，去不去？”
“幹嘛叫他去？”覃蒔一臉的莫名其妙。
張瑩瀅嘖了覃蒔一聲，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麽，陸哲已經幹脆果斷的拒絕了提議：“不去。”
覃蒔一點也不意外陸哲的回答，畢竟她跟陸哲的關系又沒有那麽好。
張瑩瀅不死心，問陸哲：“半決賽欸，覃蒔能進半決賽很不容易的，真的不去加加油嗎？”
陸哲擡擡眉：“關我什麽事。”
張瑩瀅：“……”她覺得她可能得好好捋捋，她可能想岔了。
陸哲不去，誰也不意外。姚楓也沒多逗留，各處轉悠著去問誰要報名啦啦隊去了。
結果想看搶答小能手在線氣死競爭對手的，比想看學霸爭奪戰的人要多的多。
報名觀戰覃蒔的人比觀戰李昭昭的要多兩個，果然吃瓜這事情不分年齡更不分男女。
雖然比李昭昭的啦啦隊人數多一些，但兩隊都沒能滿員。
到了半決賽那天，張楚楚還特意數了數，五班也就來了8個。
原本報名了11個，但有人臨時請假不來，就剩這麽8個了。
多少人沒所謂，重要的是張楚楚有沒有帶拉風的燈牌。
稀稀拉拉的觀眾席裏，張楚楚的繽紛燈牌閃瞎了大家的眼。前排有人叨了句：“哦……譚蒔，誰呀？”
張楚楚齜牙咧嘴：“看清楚這個字，沒有言字旁，是覃！覃！覃蒔！”
張瑩瀅扶額，歪頭的剎那好像看見了個熟悉的身影，但等她正經臉往那處伸脖子張望時，又沒瞧見那人。
“奇怪。”張瑩瀅搖搖頭。
張楚楚湊過來問：“奇怪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，我以為某個說不來的人又跑來了，應該是我看錯了。”接了張楚楚分發的吹龍口哨，張瑩瀅吹了兩三下，尖利的哨聲劃破喧囂的會場，他們五班啦啦隊不止是全會場最閃亮的崽，還是最拉風的那一群。
還有兩分鐘就開始比賽了，秦鵬、李晟和覃蒔三個人的腦袋湊在一起，秦鵬做了最後的賽前動員。
“……我們的準備工作應該算是比較充分的，所以大家都不用緊張也不用擔心，……”秦鵬是省奧數隊的成員，參加大賽的經驗比較豐富，平常沒少聽帶隊老師給他們打雞血，這會兒給別人打雞血也熟門熟路。
“李晟學長一定要穩住情緒，如果實在沒辦法，你就看地面，不要往其他地方看。”通過這兩天的接觸，秦鵬也對李晟的社恐情況有了一定的了解。一跟人有眼神接觸，整個人的狀態就不太對，只能盡量避免眼神接觸。
“還有你覃蒔，”秦鵬擡手又放下手，好不容易忍住了摳眉心的沖動，“我們必須盡量做到不會的題目不要搶。”這是校內選拔賽，最後選出來的人是要代表學校出賽的。
截胡所有搶答，缺乏比賽精神，也不利於選拔出真正優秀的能夠代表學校的人，而且還有可能出現反效果。他們閆校長比較正直也比較古板，根本就不可能讓這樣的人出線。
覃蒔截胡一次，還能說是湊巧。要次次都截胡，閆校長很有可能直接把她這個總走“歪門邪道”的人從決賽名單裏剔出來，同組的人也很可能被殃及。
李晟和秦鵬都跟閆校長有過一定的接觸，又都是跟覃蒔在一條船上拴著的螞蚱。他們既然都這麽說，覃蒔自然要虛心聽取意見。
覃蒔點點頭：“你們盡量站前面一點。”她好第一時間清晰看到兩個人聽題之後的微表情。
兌換了一小時健康的覃蒔，此時正是五感敏銳的時候。
他們已經練習過幾次了，正常情況下，她已經能很清楚的通過他們聽完題面之後的表情來判斷，他們究竟會不會答這個題目。
相比較其他人組內討論後或者得到相應反饋後再進行搶答，覃蒔這樣通過解讀微表情的方式來確認組員是否知曉答案的方式，要更省時間，效率更高。
但，弊端也很明顯。
社恐李晟，回避世界的時候，退縮的剎那反應經常會誤導覃蒔。
比如現在，他說：“這題我會答。”
出師不利，判斷失誤的覃蒔並沒有按響搶答器。
秦鵬和覃蒔的面色都有些凝重。
李晟今天的情緒，比平常的時候要不穩定很多。
覃蒔之前只以為他是輕微的社恐，畢竟除了不怎麽眼神接觸外，他沒有躲閃得很明顯。
現在想來，確實是她自己沒有考慮全面。
正式比賽的時候，現場的人很多很嘈雜，跟他們在活動室裏無人打擾的安靜環境很不一樣，在比賽現場有太多能讓李晟不自在甚至緊張起來的因素。
想要用平時的微表情來衡量此刻的李晟已不可能，錯失了好幾次搶答機會的覃蒔有些傷腦筋的皺起了眉頭。
秦鵬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覃蒔，默默的比了個終止的手勢。
覃蒔知道他的意思，他想說的不是終止比賽，而是終止覃蒔束手束腳的搶答狀態。
秦鵬是親身經歷過覃蒔超凡脫俗的搶答能力的，那種碾壓式的搶答能力至今令秦鵬歷歷在目。
但現在，被他們提醒過後的覃蒔有些瞻前顧後，到現在只搶到2道題，錯失了3道。
半決賽每一場有三組進行比賽，每一場準備了20道題目，他們這一場還剩15道。
如果再讓李晟和覃蒔惡性循環幾道題，他們這場比賽就算是徹底玩完了。
秦鵬不喜歡輸，但凡參賽，他的腦子裏就只有一個贏字。
之前比賽前叮囑覃蒔的那些，現在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。現在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，成功搶到搶答權。
其實秦鵬不說，覃蒔也準備放開手腳來搶答了。
李晟那邊狀態不穩定，秦鵬也有點超出平常狀態的興奮，其實都不太好用平常的狀態來判斷，只是李晟的不同尋常要更肉眼可見一些。
錯失的3道題裏，其實覃蒔有兩道題感覺自己能答。但可能是被這兩個學霸的光環照得有點昏了頭，覃蒔看見李晟和秦鵬不大確定的模樣，第一時間會遲疑自己要選的那個答案是不是只在她原來的世界成立，在這個世界並不一定成立。
她對答案不堅定，總歸還是學得不夠紮實，還沒有完全把兩個世界的知識體系清晰且徹底的區分開來。
之前在覆賽的時候她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，沒想到在同伴們的學霸光環加持下，原本還算得上自信的自己，會更遲疑。
覃蒔抿緊雙唇，催眠自己一百遍：【相信自己，相信自己。】
雖然學霸確實很厲害，但一定要正視他們的光環。不應妄自菲薄，丟失了自己的判斷。
擺正好心態，覃蒔趕緊舉手申請了中場休息。
主持人挺為難，這才20道題，加念題一起也才十幾分鐘的事情，還要申請中場休息？
覃蒔同隊的秦鵬趕緊開口：“一分鐘，我們只需要一分鐘。”
這主持人是新上場頂班的，上回覆賽那位說是生了病，臨時請了假。
他平常沒幹過主持這事情，今天是頭一遭，做起事情中規中矩的，不太靈活，但好在也沒什麽過失。
中場休息這事情他不知道應不應該同意，轉頭看向臺下在評委席後頭坐著的夏礫。夏礫正半站起身與評委席上的伍老師商量著什麽。伍老師隨後跟左右的幾個老師說了幾句，大家都點了頭，夏礫才向臺上的主持人點點頭，比了個一字。
主持人會意，對秦鵬道：“可以，但只有一分鐘。”
大家都以為覃蒔他們申請這一分鐘，是因為李晟太緊張了。
覆賽的時候，李晟就有點緊張。但因為當時他是上午的最後一場，場內的很多看熱鬧的同學都差不多走光，所以單就反應上來說，並沒有今天這麽強烈。
李晟這個人，建中的老師都是知道的。
人有點內向，人際交往方面不太行，但腦瓜子很不錯，要不然也不可能拿得下國家級的專利獎，被A大特招。
但這樣的性格參加競技類的比賽，就是肉眼可見的吃虧。
一分鐘的時間，是有濾鏡光芒的老師們對李晟的特別優待。
李晟目光閃爍，眼神掠過覃蒔覆又轉了回來，與覃蒔討論道：“跟覆賽的時候不一樣嗎？”
覃蒔點頭，斜眼向那搶答器：“肯定調過了。”
出聲音的時間更快，延時時間跟覆賽的時候完全不一樣。
她需要中場休息，試試這搶答器更新後出聲音的延時時間。
如果不中場停止比賽來試搶答器，念題的主持人是可以將他們算做沒有喊開始的提前搶答來扣分。
一分鐘的中場休息時間被成功申請下來，李晟默默拿起瓶秦鵬遞來的水，咕咚咕咚灌了起來。
他的情緒穩定了，下頭觀戰的老師們在覃蒔叭叭叭的按鍵搶答聲中不淡定了。
“這女同學在幹什麽？”難得參加此類活動的數學組組長抓了抓蓬亂的頭發，問伍老師。他耳朵被吵疼了。
伍老師瞥了身後坐在夏礫旁的楊誠一眼，意味深長同各位老師們道：“可能是在舒緩壓力吧。”
眾位老師不約而同的耷了耷眼。
這個搶答器的聲音真是吵死了，幸虧他們只批了一分鐘。
覃蒔在臺上若有所思的叭叭叭按搶答器，臺下的夏礫翹了個二郎腿向楊誠的方向歪了歪，小聲同他咬耳朵：“好戲開場了。”
這位叫覃蒔的同學，很可以。
前兩天，夏礫親手改了每個搶答器的響應時間，比原先買回來的時間反應更迅速了些，更有利於公平搶答，省得覃蒔這樣動作敏捷的人沾太多敏銳迅捷的光。但覃蒔應該是發現了，這個肅目的神色，應該是在試搶答器的延時時間。
敏銳程度超過常人，夏礫幽幽對楊誠道：“她可能是外星人，披了個地球人的殼。但我們地球人的殼太脆了，被她這個外星人披了很容易碎，所以她平常都病懨懨的。”用的是一種分享絕密檔案的隱晦語氣。
夏礫一向腦洞很大，思維跳躍很多新奇想法。楊誠聽他說這些，左耳朵進右耳朵出，只聽清了“病懨懨”這三個字，再看臺上的覃蒔側耳聆聽間雙眉蹙起，是不同尋常的肅目模樣。
臉色還是慘白的，但眉眼中的那股蓬勃朝氣和淩人盛氣如此奪人眼球，見之難忘。
隱坐在偏僻角落的人群中，陸哲雙眸幽深，望著臺上不斷按下搶答器偏頭與屏息的秦鵬對視著的覃蒔。
她有一雙爍爍如星輝的眸子，足以劃破一切暗夜，也足以碾碎滿地荊棘。
不僅堅定執著的眼神很打動人，就連眉眼帶笑滿不在乎的狡黠模樣，也很打動人。
臺上的覃蒔，與回看向她的秦鵬四目相對。
秦鵬目帶詢問之色，覃蒔便在那一聲一聲逐漸慢下來的搶答音中笑靨漸起。
看到她的笑，秦鵬也便笑了起來。
秦鵬開口說了些什麽，微笑的覃蒔很輕的點了點頭。
陸哲那不斷撫著食指的大拇指突然頓住了動作，他沈黑的眸子裏情緒氤氳著，像有茫茫煙幕鋪天蓋地而來。
陸哲半垂著眸子，起身走出會場。
過了很久很久，他終於掏出手機，發出了那句他想問很久的話。
即使明知道覃蒔不可能說實話，他依然那麽想要知道她的回答。
“好了好了，一分鐘時間到了。”主持人宣布，“讓我們再次進入比賽環節！”
下頭評委席上的老師們總算松了口氣。
有人叨了句：“下次再有人申請中場休息，我可再不會批了。”
眾位耳鳴中的老師紛紛表示同意。
大家整理整理情緒後，繼續觀看比賽，但沒想到除了剛剛那個叭叭叭狂按喇叭的隊，再也沒人能搶到答題權。
每搶必中的覃蒔，不僅驚擾了同場比賽的其他組，更如一石激起千層浪般，讓觀眾席上的所有人開始炸鍋。
“……搶答小能手？……”
“……覆賽的時候，一道題都沒留給別人……”
“……能不能答得對先搶了再說嗎？”
“……反正她搶了別人也沒什麽機會。”
……
張楚楚才不管那麽多，整個會場裏面就只聽見她在叫：“覃蒔加油！”
“覃蒔好棒！”
喊兩嗓子再配幾聲哨子，是會場最閃瞎眼的崽沒錯了。
五班的同學們看她這麽閃亮，很有些遲疑。哨子越吹越低，大家都不是特別想拉風成那樣。
光自己喊的張楚楚很生氣：“你們不是啦啦隊嗎？”
張瑩瀅尷尬：“就不太能像你這麽放得開。”
主要是也沒別人這麽喊，實在是太拉風了。
張楚楚氣得翻白眼：“你們拿出你們追星那架勢！”
大家紛紛表示，自己除了買兩本專輯，追星的時候沒有其他架勢。
張楚楚是秀才遇上兵，怎麽也說不清，最後就只能自己繼續做最閃亮的崽，搖著燈牌邊叫邊跳。
去完廁所回來的姚楓甩著手上的水珠子，皺起眉頭對大家進行了嚴肅的批評：“人家四班的比你們敬業多了。”
不由自主的摸摸鼻子，不敬業的啦啦隊終於還是跟著張楚楚虛虛弱弱的喊了起來。
聽著後頭的聲響，回頭看去的夏礫都快樂死了。他推了楊誠一把，道：“我靠，還有燈牌。”
楊誠順著他的目光朝那處望去，見到了蹦蹦跳跳為覃蒔加油的女孩，聽到了女孩身後稀稀拉拉的加油聲。他看著看著，忽然笑了起來。
夏礫問他：“你笑什麽？”
楊誠說：“她好像有朋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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課間操回來, 姚楓爬到講臺上有話要說：“同學們，安靜一下。”
自稱五班之光的姚楓一向很有領導範，說起話來老神在在, 此時拍拍講臺, 大家都安靜下來。
“是這樣的，大家都知道這個禮拜六是知識競賽的半決賽吧？”姚楓道, “我們班是有兩位同學進了半決賽的，一位是李昭昭一位是覃蒔。雖然晉級的是這兩位同學，但那也都是屬於我們班的榮譽, 所以我想問問, 有沒有誰想要報名啦啦隊啊？”
“誇張了點吧。”覃蒔小聲嘀咕。
才半決賽, 還是校內的，需要啦啦隊？
臺上的姚楓繼續道：“想要做啦啦隊的，待會兒可以找我來報名了。我們到時候提前占位, 坐一塊兒，喊起來聲勢浩大，才顯得有範兒。”
覃蒔扶額。
張楚楚那邊還給她做了個燈牌, 說讓她加油加油再加油，爭取能多讓她的燈牌派上幾次用場。
姚楓從臺上走下來, 大家報名的熱情都不太高。半決賽不是決賽，不管是氣氛還是現場規模, 那肯定都沒有決賽的好。而且半決賽分了上午下午兩場，李昭昭是上午，覃蒔是下午，要是參加了啦啦隊，上午下午都得跑，聽著心也累。
幾個跟李昭昭玩得好的, 只想報上午，像張瑩瀅就只想報下午。
姚楓問說是不是分成上午啦啦隊和下午啦啦隊，其他幾個想看熱鬧的又都沒有說話，他們還沒想好到底是全部參加還是看其中的哪一場。
後來又有人在說半決賽有什麽好看的，要看我們就看決賽。
姚楓拍拍那人的桌面道：“嗨！我們班要是萬一沒人進決賽，那我還組織個屁？”
他這麽說，李昭昭就不高興了：“還沒比呢，就說我們進不了決賽？”
別看姚楓一臉精明，有時候說的那話真的是不過腦子。
姚楓抓抓頭：“也不是這個意思，凡事不都有一萬和萬一。”
李昭昭拍拍桌面：“實在不信我，那也要相信覃蒔。畢竟是搶答小能手，對不對？”李昭昭笑瞇瞇沖覃蒔眨眨眼，語氣卻不太好，帶著些譏諷的意思。
這次期中考，身為學習代表的李昭昭卻考得不太好。
也不能說不好，主要是覃蒔進步了，擠進前五就把她給擠出去了。
雖然總分沒差個一兩分，但名次看起來不好看，算是退步。再加上覃蒔過去的成績又不怎麽樣，李昭昭被她趕超，心裏一直不得勁。後來聽說知識競賽班裏碩果僅存的也就他們兩個，李昭昭的心裏頭就更不是滋味了。
覃蒔也能晉級？她就不信覃蒔一通百通，短期之內真能做到什麽都好。
結果一打聽，還真是。覃蒔特麽不是靠一身硬本事贏的比賽，她根本就是因為太能搶答題權才贏的比賽！
一點也不真才實學！
李昭昭心裏不得勁，瘋狂向學生會提意見，要求修改賽制。
可能也是考慮到覃蒔那次比賽的搶答能力太MAX，所以半決賽的規則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，從搶答成功後答題錯誤不扣分，修改成了答題錯誤扣1分。
等於是給搶答成功後，不能正確答題的人一點小小的懲罰。
但其實仔細想想就能知道，搶答賽制，不管一組比賽之中有多少道題，只要有個像覃蒔那樣永不落空的搶答能力，除非雙倍扣分，否則絕不可能拼得過她。
所以，比賽規則改完了，李昭昭還是不得勁。
為什麽就不能雙倍扣分？？？三倍四倍都成啊！
敢亂搶的人，就得給個嚴厲的教訓！
李昭昭說的這麽陰陽怪氣，張瑩瀅聽著不爽立馬跳出來說話：“別把話說得這麽酸。搶答賽搶答賽，搶得到本來就是本事。那要不然辦個搶答賽幹什麽？直接車輪戰就好了。別整天怪天怪地怪別人行不行？”
“你……”李昭昭被張瑩瀅懟得臉色青白，手下那張草稿紙被緩緩捏緊在手心。她剛張嘴想要回懟，卻被姚楓打斷了。
“所以到底要不要報名？誰要報名？要不就這樣，想報上午的報上午，想報下午的報下午，都分開報。張瑩瀅，你報不報？”
張瑩瀅昂起頭：“報，當然報，我還多要一個位置。不是我們班的，但很願意來幫我們做啦啦隊。”她說的這人是張楚楚。張楚楚早就把燈牌都給覃蒔做好了，誇張得不得了。原本是準備兩個散粉去助威的，但現在五班要搞啦啦隊，張瑩瀅就一定要把她喊來坐一起。
想想半決賽稀稀拉拉的會場裏，張楚楚扯出塊繽紛閃眼的燈牌，她們這群人一定是全會場裏最酷炫最閃亮的崽。
姚楓做事很有規劃，拿了本筆記本開始登記：“行，都下午是不是？”最近張瑩瀅和覃蒔走得很近，剛剛又還懟過李昭昭，姚楓用腳指頭想都知道，張瑩瀅肯定不可能去給李昭昭加油。
張瑩瀅點點頭，轉頭時看見百無聊賴用筆尖戳雪白草稿紙的陸哲。心念一動，張瑩瀅語氣幾轉，氣短半截用柔且弱的聲音問陸哲：“你，去不去？”
“幹嘛叫他去？”覃蒔一臉的莫名其妙。
張瑩瀅嘖了覃蒔一聲，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麽，陸哲已經幹脆果斷的拒絕了提議：“不去。”
覃蒔一點也不意外陸哲的回答，畢竟她跟陸哲的關系又沒有那麽好。
張瑩瀅不死心，問陸哲：“半決賽欸，覃蒔能進半決賽很不容易的，真的不去加加油嗎？”
陸哲擡擡眉：“關我什麽事。”
張瑩瀅：“……”她覺得她可能得好好捋捋，她可能想岔了。
陸哲不去，誰也不意外。姚楓也沒多逗留，各處轉悠著去問誰要報名啦啦隊去了。
結果想看搶答小能手在線氣死競爭對手的，比想看學霸爭奪戰的人要多的多。
報名觀戰覃蒔的人比觀戰李昭昭的要多兩個，果然吃瓜這事情不分年齡更不分男女。
雖然比李昭昭的啦啦隊人數多一些，但兩隊都沒能滿員。
到了半決賽那天，張楚楚還特意數了數，五班也就來了8個。
原本報名了11個，但有人臨時請假不來，就剩這麽8個了。
多少人沒所謂，重要的是張楚楚有沒有帶拉風的燈牌。
稀稀拉拉的觀眾席裏，張楚楚的繽紛燈牌閃瞎了大家的眼。前排有人叨了句：“哦……譚蒔，誰呀？”
張楚楚齜牙咧嘴：“看清楚這個字，沒有言字旁，是覃！覃！覃蒔！”
張瑩瀅扶額，歪頭的剎那好像看見了個熟悉的身影，但等她正經臉往那處伸脖子張望時，又沒瞧見那人。
“奇怪。”張瑩瀅搖搖頭。
張楚楚湊過來問：“奇怪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，我以為某個說不來的人又跑來了，應該是我看錯了。”接了張楚楚分發的吹龍口哨，張瑩瀅吹了兩三下，尖利的哨聲劃破喧囂的會場，他們五班啦啦隊不止是全會場最閃亮的崽，還是最拉風的那一群。
還有兩分鐘就開始比賽了，秦鵬、李晟和覃蒔三個人的腦袋湊在一起，秦鵬做了最後的賽前動員。
“……我們的準備工作應該算是比較充分的，所以大家都不用緊張也不用擔心，……”秦鵬是省奧數隊的成員，參加大賽的經驗比較豐富，平常沒少聽帶隊老師給他們打雞血，這會兒給別人打雞血也熟門熟路。
“李晟學長一定要穩住情緒，如果實在沒辦法，你就看地面，不要往其他地方看。”通過這兩天的接觸，秦鵬也對李晟的社恐情況有了一定的了解。一跟人有眼神接觸，整個人的狀態就不太對，只能盡量避免眼神接觸。
“還有你覃蒔，”秦鵬擡手又放下手，好不容易忍住了摳眉心的沖動，“我們必須盡量做到不會的題目不要搶。”這是校內選拔賽，最後選出來的人是要代表學校出賽的。
截胡所有搶答，缺乏比賽精神，也不利於選拔出真正優秀的能夠代表學校的人，而且還有可能出現反效果。他們閆校長比較正直也比較古板，根本就不可能讓這樣的人出線。
覃蒔截胡一次，還能說是湊巧。要次次都截胡，閆校長很有可能直接把她這個總走“歪門邪道”的人從決賽名單裏剔出來，同組的人也很可能被殃及。
李晟和秦鵬都跟閆校長有過一定的接觸，又都是跟覃蒔在一條船上拴著的螞蚱。他們既然都這麽說，覃蒔自然要虛心聽取意見。
覃蒔點點頭：“你們盡量站前面一點。”她好第一時間清晰看到兩個人聽題之後的微表情。
兌換了一小時健康的覃蒔，此時正是五感敏銳的時候。
他們已經練習過幾次了，正常情況下，她已經能很清楚的通過他們聽完題面之後的表情來判斷，他們究竟會不會答這個題目。
相比較其他人組內討論後或者得到相應反饋後再進行搶答，覃蒔這樣通過解讀微表情的方式來確認組員是否知曉答案的方式，要更省時間，效率更高。
但，弊端也很明顯。
社恐李晟，回避世界的時候，退縮的剎那反應經常會誤導覃蒔。
比如現在，他說：“這題我會答。”
出師不利，判斷失誤的覃蒔並沒有按響搶答器。
秦鵬和覃蒔的面色都有些凝重。
李晟今天的情緒，比平常的時候要不穩定很多。
覃蒔之前只以為他是輕微的社恐，畢竟除了不怎麽眼神接觸外，他沒有躲閃得很明顯。
現在想來，確實是她自己沒有考慮全面。
正式比賽的時候，現場的人很多很嘈雜，跟他們在活動室裏無人打擾的安靜環境很不一樣，在比賽現場有太多能讓李晟不自在甚至緊張起來的因素。
想要用平時的微表情來衡量此刻的李晟已不可能，錯失了好幾次搶答機會的覃蒔有些傷腦筋的皺起了眉頭。
秦鵬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覃蒔，默默的比了個終止的手勢。
覃蒔知道他的意思，他想說的不是終止比賽，而是終止覃蒔束手束腳的搶答狀態。
秦鵬是親身經歷過覃蒔超凡脫俗的搶答能力的，那種碾壓式的搶答能力至今令秦鵬歷歷在目。
但現在，被他們提醒過後的覃蒔有些瞻前顧後，到現在只搶到2道題，錯失了3道。
半決賽每一場有三組進行比賽，每一場準備了20道題目，他們這一場還剩15道。
如果再讓李晟和覃蒔惡性循環幾道題，他們這場比賽就算是徹底玩完了。
秦鵬不喜歡輸，但凡參賽，他的腦子裏就只有一個贏字。
之前比賽前叮囑覃蒔的那些，現在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。現在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，成功搶到搶答權。
其實秦鵬不說，覃蒔也準備放開手腳來搶答了。
李晟那邊狀態不穩定，秦鵬也有點超出平常狀態的興奮，其實都不太好用平常的狀態來判斷，只是李晟的不同尋常要更肉眼可見一些。
錯失的3道題裏，其實覃蒔有兩道題感覺自己能答。但可能是被這兩個學霸的光環照得有點昏了頭，覃蒔看見李晟和秦鵬不大確定的模樣，第一時間會遲疑自己要選的那個答案是不是只在她原來的世界成立，在這個世界並不一定成立。
她對答案不堅定，總歸還是學得不夠紮實，還沒有完全把兩個世界的知識體系清晰且徹底的區分開來。
之前在覆賽的時候她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，沒想到在同伴們的學霸光環加持下，原本還算得上自信的自己，會更遲疑。
覃蒔抿緊雙唇，催眠自己一百遍：【相信自己，相信自己。】
雖然學霸確實很厲害，但一定要正視他們的光環。不應妄自菲薄，丟失了自己的判斷。
擺正好心態，覃蒔趕緊舉手申請了中場休息。
主持人挺為難，這才20道題，加念題一起也才十幾分鐘的事情，還要申請中場休息？
覃蒔同隊的秦鵬趕緊開口：“一分鐘，我們只需要一分鐘。”
這主持人是新上場頂班的，上回覆賽那位說是生了病，臨時請了假。
他平常沒幹過主持這事情，今天是頭一遭，做起事情中規中矩的，不太靈活，但好在也沒什麽過失。
中場休息這事情他不知道應不應該同意，轉頭看向臺下在評委席後頭坐著的夏礫。夏礫正半站起身與評委席上的伍老師商量著什麽。伍老師隨後跟左右的幾個老師說了幾句，大家都點了頭，夏礫才向臺上的主持人點點頭，比了個一字。
主持人會意，對秦鵬道：“可以，但只有一分鐘。”
大家都以為覃蒔他們申請這一分鐘，是因為李晟太緊張了。
覆賽的時候，李晟就有點緊張。但因為當時他是上午的最後一場，場內的很多看熱鬧的同學都差不多走光，所以單就反應上來說，並沒有今天這麽強烈。
李晟這個人，建中的老師都是知道的。
人有點內向，人際交往方面不太行，但腦瓜子很不錯，要不然也不可能拿得下國家級的專利獎，被A大特招。
但這樣的性格參加競技類的比賽，就是肉眼可見的吃虧。
一分鐘的時間，是有濾鏡光芒的老師們對李晟的特別優待。
李晟目光閃爍，眼神掠過覃蒔覆又轉了回來，與覃蒔討論道：“跟覆賽的時候不一樣嗎？”
覃蒔點頭，斜眼向那搶答器：“肯定調過了。”
出聲音的時間更快，延時時間跟覆賽的時候完全不一樣。
她需要中場休息，試試這搶答器更新後出聲音的延時時間。
如果不中場停止比賽來試搶答器，念題的主持人是可以將他們算做沒有喊開始的提前搶答來扣分。
一分鐘的中場休息時間被成功申請下來，李晟默默拿起瓶秦鵬遞來的水，咕咚咕咚灌了起來。
他的情緒穩定了，下頭觀戰的老師們在覃蒔叭叭叭的按鍵搶答聲中不淡定了。
“這女同學在幹什麽？”難得參加此類活動的數學組組長抓了抓蓬亂的頭發，問伍老師。他耳朵被吵疼了。
伍老師瞥了身後坐在夏礫旁的楊誠一眼，意味深長同各位老師們道：“可能是在舒緩壓力吧。”
眾位老師不約而同的耷了耷眼。
這個搶答器的聲音真是吵死了，幸虧他們只批了一分鐘。
覃蒔在臺上若有所思的叭叭叭按搶答器，臺下的夏礫翹了個二郎腿向楊誠的方向歪了歪，小聲同他咬耳朵：“好戲開場了。”
這位叫覃蒔的同學，很可以。
前兩天，夏礫親手改了每個搶答器的響應時間，比原先買回來的時間反應更迅速了些，更有利於公平搶答，省得覃蒔這樣動作敏捷的人沾太多敏銳迅捷的光。但覃蒔應該是發現了，這個肅目的神色，應該是在試搶答器的延時時間。
敏銳程度超過常人，夏礫幽幽對楊誠道：“她可能是外星人，披了個地球人的殼。但我們地球人的殼太脆了，被她這個外星人披了很容易碎，所以她平常都病懨懨的。”用的是一種分享絕密檔案的隱晦語氣。
夏礫一向腦洞很大，思維跳躍很多新奇想法。楊誠聽他說這些，左耳朵進右耳朵出，只聽清了“病懨懨”這三個字，再看臺上的覃蒔側耳聆聽間雙眉蹙起，是不同尋常的肅目模樣。
臉色還是慘白的，但眉眼中的那股蓬勃朝氣和淩人盛氣如此奪人眼球，見之難忘。
隱坐在偏僻角落的人群中，陸哲雙眸幽深，望著臺上不斷按下搶答器偏頭與屏息的秦鵬對視著的覃蒔。
她有一雙爍爍如星輝的眸子，足以劃破一切暗夜，也足以碾碎滿地荊棘。
不僅堅定執著的眼神很打動人，就連眉眼帶笑滿不在乎的狡黠模樣，也很打動人。
臺上的覃蒔，與回看向她的秦鵬四目相對。
秦鵬目帶詢問之色，覃蒔便在那一聲一聲逐漸慢下來的搶答音中笑靨漸起。
看到她的笑，秦鵬也便笑了起來。
秦鵬開口說了些什麽，微笑的覃蒔很輕的點了點頭。
陸哲那不斷撫著食指的大拇指突然頓住了動作，他沈黑的眸子裏情緒氤氳著，像有茫茫煙幕鋪天蓋地而來。
陸哲半垂著眸子，起身走出會場。
過了很久很久，他終於掏出手機，發出了那句他想問很久的話。
即使明知道覃蒔不可能說實話，他依然那麽想要知道她的回答。
“好了好了，一分鐘時間到了。”主持人宣布，“讓我們再次進入比賽環節！”
下頭評委席上的老師們總算松了口氣。
有人叨了句：“下次再有人申請中場休息，我可再不會批了。”
眾位耳鳴中的老師紛紛表示同意。
大家整理整理情緒後，繼續觀看比賽，但沒想到除了剛剛那個叭叭叭狂按喇叭的隊，再也沒人能搶到答題權。
每搶必中的覃蒔，不僅驚擾了同場比賽的其他組，更如一石激起千層浪般，讓觀眾席上的所有人開始炸鍋。
“……搶答小能手？……”
“……覆賽的時候，一道題都沒留給別人……”
“……能不能答得對先搶了再說嗎？”
“……反正她搶了別人也沒什麽機會。”
……
張楚楚才不管那麽多，整個會場裏面就只聽見她在叫：“覃蒔加油！”
“覃蒔好棒！”
喊兩嗓子再配幾聲哨子，是會場最閃瞎眼的崽沒錯了。
五班的同學們看她這麽閃亮，很有些遲疑。哨子越吹越低，大家都不是特別想拉風成那樣。
光自己喊的張楚楚很生氣：“你們不是啦啦隊嗎？”
張瑩瀅尷尬：“就不太能像你這麽放得開。”
主要是也沒別人這麽喊，實在是太拉風了。
張楚楚氣得翻白眼：“你們拿出你們追星那架勢！”
大家紛紛表示，自己除了買兩本專輯，追星的時候沒有其他架勢。
張楚楚是秀才遇上兵，怎麽也說不清，最後就只能自己繼續做最閃亮的崽，搖著燈牌邊叫邊跳。
去完廁所回來的姚楓甩著手上的水珠子，皺起眉頭對大家進行了嚴肅的批評：“人家四班的比你們敬業多了。”
不由自主的摸摸鼻子，不敬業的啦啦隊終於還是跟著張楚楚虛虛弱弱的喊了起來。
聽著後頭的聲響，回頭看去的夏礫都快樂死了。他推了楊誠一把，道：“我靠，還有燈牌。”
楊誠順著他的目光朝那處望去，見到了蹦蹦跳跳為覃蒔加油的女孩，聽到了女孩身後稀稀拉拉的加油聲。他看著看著，忽然笑了起來。
夏礫問他：“你笑什麽？”
楊誠說：“她好像有朋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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